不用再问,答案已出。
皇帝阴沉的目光扫向低着头的众臣:“人人都知道,那么人人之中包括众位爱卿吗?”
众臣:······
他们是京官,皇上是否问错了人?
见众臣不语,皇帝冷笑一声:“不说话便是默认了,户部的银钱一笔一笔的花出去,没有用到朕的子民身上,去了哪里呢?朕十分好奇,众爱卿既然知晓真相,是否也该给朕一个准确答案?”
众臣:······
这么大的罪名,与他们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啊!
“皇上,臣等冤枉啊!”
皇帝:“你们冤枉吗?那为何不第一时间自证清白?”
夏丞相道:“皇上,臣是第一次听到此事,震荡颇大,不敢相信,所以一时迷糊,请皇上恕罪。”
众臣:······
丞相不愧是老狐狸,心思转的比谁都快,借口马上来,也给他们指引了一条明路。
“皇上,臣等也是此意,请皇上恕罪!”
夏丞相:······
你们要跟风也选择一个好借口,齐齐拙劣不堪,皇上会怎么想?结党营私四个字印入脑壳,真想冲上去把所有人打一遍。
皇帝:“好的很!”
众臣跪地求皇上息怒,皇帝突然看向张硕,平和道:“那么你见过韩王赈灾的粮食是什么样的吗?”
张硕又是一惊:“人人都知道,皇上又不知道吗?”
皇帝:······
你大爷,没法好好聊天了。
宋来德提醒道:“张大人,皇上问什么你就答什么,不可左右而言其他,明白了吗?”
若是换成其他一个人试试,不早被皇上下令拖到门之外责罚了,哪还能好好的活着。这位倒好,不仅活着,还在皇上面前坐着,没有丝毫的违和感。
张硕:“可是这么简单的问题需要问吗?皇上不是天子吗?应该什么知道才是,怎么人人知道的事情反而不知道呢?”
宋来德:······
得,他越是提醒,张硕的话越是绕口,他闭嘴行了吧?
皇帝的怒火越甚,他是当今天子,人人都知道的事情,只有他被蒙在鼓里,像是傻子一般!
众臣怒目而视,恨不得上前堵住乡巴佬的嘴,瞧瞧说的都是什么,没见皇上脸黑如炭了吗?说话不过脑子,捅马蜂窝了。
不知道皇上这次是否会重拿轻放?若是追究起来,他们该怎么办?
想到这,众臣恨不得长出翅膀,立马回到家中,消灭有关于赈灾银的一切证据。
“众位大人别看我,像是要吃人,好怕怕啊!”张硕突然缩起腿,卷作一团,一脸惊恐的看着众臣。
众臣:······
看破不说破懂不懂?目光能吃人吗?你来一个试试。
皇帝从龙椅上起来,走到众臣面前,众臣吓得赶紧跪好:“皇上,臣等绝无此意啊!”
张硕委屈巴巴:“皇上,草民没看错,这些大人们凶巴巴的,草民不想跟这些大人们在一起啊!”
众臣:·······
这是哪来的搅屎棍?知晓他们是谁吗?惹恼他们其中之一,都难善了,何况是能让京城发抖的他们?
乡巴佬是不想活了?
夏丞相要开口,皇帝大手一挥:“退下,朕也不想看到你们。”
众臣:······
皇上是什么意思?是放过他们了,还是暗里搜查呢?法不责众,且他们是朝廷栋梁,皇上即便查出来什么,也不会追究吧?
“是,臣等告退!”
大冷的天,众臣们出了一身汗,在暖和的御书房中不觉得冷,出来被寒风一吹,冷到了骨子里。
张硕继续看画本子,皇帝微眯着眼,此人是真傻还是假傻呢?今日将众臣都得罪光了,出了皇宫,可知会有怎样的下场?
若是不傻,谁会将生钱的技术让出来,还不要朝廷的封赏?
张硕与皇帝在一起五天多,加上以前的了解,岂会不知此时皇帝在想什么?
张硕的身份是假,在皇宫内有皇帝坐镇,那些大臣们想要动手,也要看看自己的脑袋够不够坚硬,出宫以后,他会摇身一变,是韩王妃。
那些大臣们的脑袋再怎么运转,也绝对想不到一个糙汉子会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装扮的,不过粮店和凝霞阁还需要从长计议,不能让人发现。
一手拿着话本子,另一只手摸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,享受的微眯着双眼。如果没有皇帝在,他这日子比任何时候都惬意,最起码不用担心韩鸿哪天会兽性大发,来个霸王硬上弓。
想到韩鸿,话本子不好看,糕点不香了。
皇帝喝了一口参茶,心情颇好的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,慢慢的咀嚼着,似是欣赏着张硕没来由的不愉快。
“锦鳞卫指挥使到!”
张硕心中微惊,锦鳞卫相当于明朝的锦衣卫,可是上天入地的一把利刃。上次韩鸿前往赈灾,皇帝破天荒拨了一批锦鳞卫,结果最后一个都没回来,全部死在那场刺杀中。
若非有那批锦鳞卫,他与韩鸿不一定能在刺客手中存活那么久。
锦鳞卫指挥使毛动羽一身黑色官袍,昂首挺胸从外面走进来,单膝跪在地上:“臣见过皇上,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皇帝道了一声平身,打量着自己培养起来的猎犬,朝中大臣或许有二心,但是这条猎犬,若是有二心,便只能煮了。
感受到皇帝的打量,毛动羽不敢抬头,心里发毛,寻思最近没做什么错事啊,皇上为何用一种审视责怪的眼神看他?
旁边大胆懒散的人,是五日前皇上出宫带回来的一个草民?自任职以来,还从没见过有人敢在御书房中如在自己家中一般舒适,包括皇上在内。
“朕问你一件事情,你要如实回答,不得隐瞒!”
毛动羽再次跪下:“有何事情,皇上只管吩咐,臣绝不敢有所隐瞒。”
他在锦鳞卫看似风光无限,实际却如履薄冰,平时所做之事皆为皇上,得罪朝中不知多少大臣,是真正的孤臣。
一旦被皇上厌弃,等待他的下场会比死还惨。
皇帝:“给百姓赈灾的粮食,你可知其中有何掺杂?”
毛动羽惊讶的抬头,眼底闪过一抹流光,皇帝却铺捉到其中之意,因为这样的眼神他在张硕的眼中看过两次。
见皇帝面色不好,毛动羽道:“回皇上,灾区粮食紧缺,朝廷中赈灾的粮食中多掺杂麦麸和稻糠,这是以往的惯例···”
所以用得着问吗?
皇帝气得心口起伏厉害:“是啊,是惯例,那么朕拨出去的银两呢?也是惯例,被底下的人中饱私囊?好的很,怨不得每年赈灾过后都会有农民起义,或者是流民做匪。”
“朕养着你们不思为朝廷排忧解难,反而闹得朝廷乌烟瘴气,欺上瞒下。查,给朕重重的查,朕倒是要看看谁敢这么大胆,拿朕的银子当是惯例。”
毛动羽终于明白皇帝的审视和怒火所在了,这些事情在以往根本没有人会提及,因为大家自然而然的认为是默许,是惯例,可此事传到皇上耳中,终为不美,且闹大了,谁也不得好。
此事要怎么查?
以前也出过此类事件,结果最后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处理几个喽啰,这次是否也与前面的案例一般?
这件事情之所以能够将皇上蒙在鼓里,朝廷上下几乎有权有势的大臣便没有不参与其中的,若是一查到底,朝廷怕是会落到一个无人可用的尴尬场面。
到时皇上的面上也过不去,锦鳞卫又将众臣狠狠得罪一次,为了消除怨恨,让朝堂正常,皇上是否会将锦鳞卫的人推出来当成是替罪羊?
更有可能,他会是那个最有说服力的替罪羊。
“不用顾忌,朕要知晓所有,不论谁牵扯其中,都不得隐瞒半分!”
毛动羽心下一凛,道:“皇上放心,臣等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,不过,前些时日皇上曾交给臣等一个非常棘手的案子,那个案子到现在都没有进展。”
“若是臣专心查此案,锦鳞卫的人手怕是不够,而且此事牵连甚广,臣只是三品官,怕是行动起来会受到约束,不利办案!”
张硕心里有不好的预感,这个毛动羽不是什么好鸟,韩鸿将大理寺与刑部脱离出绯月的案子,拉锦鳞卫下水。
此次查贪污一案,势必得罪诸多大臣,毛动羽明显知晓后果,不想一人独自担仇恨,是想要将韩鸿拖下水?
"草民听闻锦鳞卫无所不能,代表的是皇上,毛指挥使怎么还嫌弃自己的官阶不够大,威慑不到人呢?难道为皇上办事,还要讨要好处不成?"
毛动羽正等待皇上定夺,探探口风,好借机拉韩王下水,到时他是一个听令行事之人,众臣的仇恨自然不会到他身上。
还没等到皇上的口风,乡巴佬便横插一脚,歪曲事实,把他当成是一个还未办好事,便先向皇上讨取好处的小人。
记忆中,他没得罪过乡巴佬吧?
莫非乡巴佬知晓他接下来会干什么,要为韩王开脱?
都怪他大意,没有调查乡巴佬的底细,不过之前有所听闻,此人在南疆与逍遥伯和韩王有些矫情,就不难看出他的目的。
“皇上,臣绝无此意,求皇上明察!”
皇帝看了一眼无辜的张硕,这是在为他说话?没白养几天。
他最反感让臣子办事,臣子在办事之前苦苦求求,可身为皇帝也不能时时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,对于一些能臣,他很乐意给上一些恩典。
“锦鳞卫上下五千人,各个能以一敌十,眼下只这两件案子,你跟朕说人手不够,你官阶不高,是什么意思?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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